国土名片】铁道兵瑰宝|舞剧《天路》灯光/多媒体/舞美/服装/化装(作者;任冬生 龚勋 阿宽 贾雷 李奥 周梦琦

2023-04-03 15:44 演艺科技杂志  主页 > 大国红 > 铁道兵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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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剧《天路》灯光/多媒体/舞美/服装/化装

 
演艺科技杂志 2018年7期 

 

任冬生 龚勋 阿宽 贾雷 李奥 周梦琦

【摘 要】 分析舞剧《天路》的灯光设计、多媒体设计、舞美设计、服装设计以及化妆造型设计。

【关键词】 舞剧;《天路》;灯光设计;多媒体设计;舞美设计;服装设计;化妆造型设计

文章编号: 10.3969/j.issn.1674-8239.2018.07.015

2018年6月30日,国家大剧院历时两年精心打造的原创民族舞剧《天路》在戏剧场首演。青藏铁路被誉为“天路”,作为“改革开放“的重点工程,是藏族同胞与全国各族人民的连心路。国家大剧院以青藏铁路的建设为题材,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以三代人“不忘初心”的坚守筑路为主线,推出一部歌颂藏汉人民情谊、展现改革开放风貌的时代作品。

本剧集结了国内一流的主创团队,国家一级导演王舸任该剧导演,国家一级舞美设计任冬生担任灯光设计与多媒体设计,舞美设计、服装设计、化妆造型设计分别由龚勋、阿宽和贾雷担任,众主创倾情打造情感淳朴真挚、色彩鲜明浑厚的现实题材民族舞剧。

灯光设计与多媒体设计

任冬生(灯光设计/多媒体设计):《天路》是一部把艰苦和悲壮描写得十分浪漫和美丽的舞剧,导演以独有的细腻的内心刻画和极具张力的舞段,构成了那个年代所具有的兄弟情、母子情以及青涩的爱情,凸显了生活之上的人性火花。

灯光是创造空间的一个最基本的元素,这个元素可以让我们更好地去听,更好地去看。该剧灯光色彩偏于中性,使用高色温和低色温来构建空间和环境,创造出一种老照片和古典油画的质感,甚至追求一种灰色调的感觉。创造这样的一种灯光环境是为了让舞台布景、服装、化妆以及多媒体融为一体,灯光为这部戏加了一层滤色片,让舞台拥有了朦胧的诗意意境。

卢天坐在铁轨上,吹着口琴,陷入沉思……

央金站在楼梯上,凝望着远去的卢天……

失去孩子的母亲,虔诚地跪在酥油灯前……

这些画面呈现在舞台上的时间并不长,但灯光的处理细腻厚重,让这些成为凝固的油画,有时候看不到演员的脸,看不到他在什么地方,只不过是灯光可以帮助观众更好地去聆听,更好地去感受。

舞剧中戏剧性的处理相对较多,突然地闪回、内心外化等都需要灯光与之配合。在这里灯光除了刻画人物和环境还要解构空间,其中,弟弟索朗内心希望姐姐央金与卢天相爱,导演的处理极其巧妙,弟弟将姐姐推到卢天身边,展开了一段爱情双人舞,这是弟弟内心想象的,所以,灯光的转换也随之浪漫起来……在舞剧中这样的调度很多,对整个舞剧情节的推进起到很重要也很巧妙的作用。

强烈的灯光表达,是作为特效来使用的,比如卢天父亲在风雪中牺牲、隧道坍塌等场面,使用了闪动和节奏很强的灯光处理来加强视觉效果,其中在隧道坍塌、卢天等战士牺牲后,弟弟手里拿着卢天给他的口琴奔跑,仿佛要追寻“卢天们”的灵魂,为了突出这一情节,在舞台的后区放置了一台五千瓦的聚光灯,加强了情感依托和舞台视觉。

舞剧《天路》的灯光着重戏剧性的表达,朴素、厚重,光色运用力求含蓄内敛,通过灯光的明暗变化处理,塑造舞台空间关系。

在多媒体的设计上,采用了LED屏幕和正面投影的方式呈现,为了使画面更加凝重、浑厚,在屏幕前增加了黑色的无缝纱幕。本着多媒体画面应该是舞美布景的一部分及其延展性,整体以油画的质感出现,以慢速甚至非动态画面为主,这样的审美标准让整部舞剧视觉浑然一体,有效地为舞剧的铺陈、叙述、推进提供了帮助。

李奥/周梦琦(灯光设计助理):《天路》的灯光设计有着显著的特点,“纯粹”是整部舞剧灯光设计最为核心的关键词。恰当准确的灯具选择和使用、克制微妙的灯光色彩控制,表现整体又节奏鲜明的灯光效果变化都是“纯粹”一词的集中体现。与此同时,在这部舞剧的灯光处理上,其戏剧性和音乐性也得到了很好的诠释。舞蹈、音乐、戏剧情节在灯光的粘合与交织下达到了一个准确的平衡。

以光色为例,设计师在灯光色彩的整体把控方面非常克制,基本倾向在冷暖两种色彩之间寻找与剧情所适合的色调。运用冷暖的交织组合来表现不同的时间、地点和感情氛围,这不仅完美地发挥了其应有的表现作用,同时,灯光效果更加整体统一;虽然没有大的色彩变化,但微妙细腻的冷暖配合时刻调动着观众敏感的视觉神经,并随之产生强烈的心理共鸣。但在全剧最后,舞台上漫天的飞雪被冷蓝色的高侧光照亮,几道红色的流动光将为筑路牺牲的烈士定格在舞台时,之前一直被控制的光色骤然被释放出来,先抑后扬,带来了更强烈的感官体验和心理震撼。

舞剧由于其特殊性,灯光变化通常较多,把握不好容易让观众产生“碎、闹、杂”的感官体验。而在《天路》的灯光设计中,设计师非常好的将剧情、音乐、演员调度做了归纳和概括。以剧情为载体,以音乐为契机,兼顾演员调度,灯光变化整体、准确。能整合的地方绝不拆分,使得整部舞剧的灯光变化流畅、舒服、整体、统一。这种恰如其分的灯光变化同时促进了舞蹈与音乐和戏剧的紧密结合,简约而不简单,加强了戏剧张力。

在《天路》中,灯光的戏剧性、音乐性表现随处可见。舞蹈是无言的艺术,一些微妙的情绪由于没有语言很难体现和表达,灯光作为重要的舞台表现元素,在舞剧中起到了无声胜有声的作用。以主人公卢天与父母的一段三人舞为例,灯光作为在舞台上最方便最有效的造型手段,强烈地表现了戏剧的时空转化,在青藏鐵路工作的卢天收到母亲的来信,陷入对生活的沉思和对过往的回忆。一只定点光随着卢天的思绪亮起,母亲随之在家中起舞,这表现了卢天对远方母亲的思念。随着音乐的转变,另一只定点光亮起,画面又转为父亲当年在战斗的场面。随着音乐的变化,环境光逐渐亮起,三人共舞,画面又切换到了卢天对少年时的回忆。这种用灯光制造的舞台蒙太奇,既直观又强烈,非常容易让观众产生共鸣。而音乐性的体现在最后表现地震坑道垮塌时最为明显强烈,随着音乐节奏的改变,舞台上的灯光效果也随之切换闪动,始终与音乐同步密切配合,带给了观众极大的视听觉感官刺激。

剧中,灯具的选择和运用也值得一提。一是老式的螺纹聚光灯的使用,其同时兼顾了道具和实际的照明作用。在一场发生在铁路“山洞里”的戏中,在舞美设计制作的脚手架上,灯光设计挂上了几只外表沧桑斑驳的“光耀牌”老式螺纹聚光灯,随着灯光的亮起不仅为男主角的独舞进行了照明,而且瞬间营造了极具年代感的环境气氛,也作为真实的复古道具为舞美增光添彩。二是对于灯具图案片的使用,为了达到最合适的效果,特别设计制作了“树影、山脊、轨道”三种图案片,替换掉了原灯具的图案片,特制的电脑灯GOBO片在几个特殊环境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以铁轨的图案片为例,在表现筑路的群舞时,轨道GOBO片的使用在烟雾的配合下,空中形成了充满力量感的光束,地上交织了斑驳的铁轨造型,使观者既感受到了环境的恶劣也体会到了筑路军官的坚韧。三是低色温常规灯具与换色器的使用,在此次舞剧中使用了一组加装换色器的ADB螺纹聚光灯作为逆光,换色器这种日渐被淘汰的舞台灯光设备却在这部戏中用得恰到好处,常规灯的低色温配合换色器色纸的使用散发出并不饱和的灰调子色彩,充满了年代感,使这部写实题材的作品充满了胶片质感。

舞美设计

龚勋(舞美设计):老年央金与弟弟索朗在玛尼石堆旁深情地凝望着高原上的铁路,脑海中浮现出她与修筑这段铁路的铁道兵战士之间的动人往事,通过她的思绪把观众从现实中拉回到她记忆中那个饱含激情的岁月,绵延在青藏高原数千公里的青藏铁路,通向远方雪山的钢轨下面整齐地铺设着一条条枕木。当我们了解到那些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时,再看这些静静地躺在高原上的枕木,仿佛它们就是一个个为这条青藏铁路奉献自我的那些最可爱的铁道兵战士,他们把自己的身躯化成了坚实的枕木,用青春撑起这条通向繁荣幸福的雪域铁路,将生命铸就成这条在世界屋脊上的神奇天路,条条枕木记载着他们伟大不朽的功绩。

经过反复的推敲商榷后,舞美设计选择采用朴素的写实主义风格。如,在舞台乐池中设置的贯通整个乐池的1:1的铁道形象,包括每个道钉、每条枕木的尺寸,甚至每块硕石,都是还原现实生活中的比例,采用这种高度还原现实的做法不是为了让铁道本身看起来更真实,而是通过环境的设置让剧中人物看起来更加立体、饱满、可信、真实。在开篇筑路场景中,几十个演员抬着两条12米长的钢轨,利用踏步的力量感体现出钢轨的分量,通过这种真实的刻画让观众们相信这些铁道兵战士们在风雪中肩扛着沉重的铁轨向着险峻的雪山攀登,开篇就让观众感受到这种力量。这种现实主义题材通过写实主义的表现展现出一种凌冽的现实主义风格,就是要体现出特有的年代属性颗粒般的质感,它不是细腻的不是唯美的,在这种颗粒感中带给观众如阅读之后的畅快。结尾部分,铁道边每个酥油灯都是真实的,当演员在表演中跨过写实的铁道,被点燃的那片酥油灯一排排亮起时,连带着周边的铁道也变成了一种意向,变成一种情绪,仿佛在酥油灯之间的铁道就是复活的战士们,随着牺牲的铁道兵战士们在复活的场景中再次扛起钢轨的时候,受到情绪感染的观众们看到后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感动。

通过写实主义的舞台呈现,让观众们真实地感受到在这世界屋脊之上,为了祖国富强和人民幸福而做出牺牲的这些最可爱的人,他们逝去的生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服装设计和化妆造型设计

阿宽 (服装设计):接手创作舞剧《天路》初始,我就知道这个作品不是要创造奇幻风情,不是要营造苦难情绪,而是在体现一份情怀,在表达国家一个多世纪的夙愿得以实现,我们传唱了十年的内心美好。它来自艰辛但充斥着幸福,它是每个国人的真实感受,所以,它给我的命题不是“寻找创新”,而是“寻找真实”,找到当年的真实感受,找到每个人物的真实形象,找到那个环境的真实质感,就找到了大家想找的那份情感。

现实主义题材不好做,革命的现实主义更不能凭空杜撰,那是真正曾经经历过的日子,那些人都是曾经真正在那里生活过的至今存封在那些日子和我们回忆里。感谢合作的各位演员,他们在舞剧首演的七月流火季节,穿着棉军装、军胶鞋、针织衣、长藏袍舞蹈而毫无怨言,反而充滿了创作的激情。每个角色既要符合当时的年代,符合铁道兵的符号,又要体现他们各自担任的不同角色的性格和特点,这不是人为设计出来的,是导演、演员和设计者在工作过程中一点点尝试出来的,才会如此生活自然。藏族的风情和美丽不是常见的华丽服饰,而是靠演员脸上的高原红和头上的花围巾来表现,那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艰苦岁月里高原上最亮丽的风景线,正如戏中一位演员说的:“我们表现得越开心越幸福,当剧中的铁道兵离开我们的时候,观众才更能体会那种生命的奉献有多大。”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代入感吧。

自古以来修路架桥都被视为人家大德,我们都是路上的享用者,不忘开路的前人,我们才能不辜负这天边的圣境。

贾雷 (化妆造型设计):《天路》——一个游走在油画民族间的舞台造型呈现。

如果想让更多的年轻观众走进剧场喜欢上民族的造型,无疑就是要结合时尚的手段,抓住民族的“点”,用时尚的手法进行夸张、放大,才能适合现在人的审美。

天路文化也有着自己的铁路沿线文化的独特性。这次舞台上就选用了很多铁路沿线各地区的丰富造型,如青海、安多、那曲等地方特色造型。这样就赋予了舞台造型上“有根天路”造型的文化的独特性。汉民的铁路兵在造型上主要依据真实的照片去还原;在妆面上加上了晒伤、高原红、唇裂的特效手法,突出铁道兵在恶劣的环境下的真实写照,又与藏民相得益彰。

(编辑 常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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