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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大一统”实践再认识

 
文化学刊杂志 2017年7期 

 

李永超

(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北京 100081)

【文史论苑】

秦始皇“大一统”实践再认识

李永超

(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北京 100081)

秦始皇是家喻户晓的一代帝王,他的“大一统”实践在疆域、经济、文化和社会意识等方面均使“中国”的范围得到扩大,可谓首次实现了“大一统”。但是其“大一统”实践也存在局限,秦筑长城,建起“华夷”分界的地理坐标,自秦至清代废长城以前,难以真正冲破“华夷”之限。“焚书”愚民,烧毁了文化“大一统”的丰富与包容。可以说,秦始皇“大一统”实践的功绩是空前的,历代难以企及,但其历史局限影响了后世两千多年,阻碍了历代的统一发展。当然,这一局限所造成的影响,并非秦始皇本人所能预料的,而是由时代因素造成的,因而无可厚非。

秦始皇;大一统;实践;局限

在中国历史上,影响中国历史发展的人,孔子实为第一人,他创立的儒家学说,成为历代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其次就是秦始皇,他创立的君主专制体制为历代所承袭,他废分封,创郡县制,一直沿用到当代,其影响之悠久,不愧称为“千古一帝”!他建树的历史功勋,后世帝王无一人可以超越;而他的过失,以“焚书坑儒”为最,又使他获得了“暴君”的称号。千百年来,对他毁誉不一。迄至当代,主流评价还是肯定多于否定。比较古今评价,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这就是秦始皇实践“大一统”,既缺乏认识,又未给予深入论证,也就难识秦始皇!本文以“大一统”的理论展开论证,作出新的解读,重新认识秦始皇,正确与否,有待学界检验。

一、两千年来对秦始皇“大一统”的评价

在具体论证之前,有必要回顾两千年来对秦始皇的评价,看看古今是如何认识秦始皇的,就从秦始皇自评说起。秦始皇认为自己的功劳已胜过开天辟地的三皇五帝,便采用三皇之“皇”、五帝之“帝”,以“皇帝”自称,他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使用“皇帝”称号的君主。自汉代以降,对其评论不断。西汉政论家主父偃认为:“秦皇帝任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功齐三代”。桑弘羊肯定秦始皇统一中国的功绩是“功如丘山,名传后世”;晋人江统因关陇屡为氐羌所扰,担心四夷乱华,于是作《徙戎论》,写道:“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岭长城,戎卒亿计。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1]。不同的是,主父偃与桑弘羊以国家一统为视角,认为秦始皇的统一结束了分裂,使秦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功绩卓著。而江统的评价则是以民族为视角,区分华夷,认为秦始皇驱逐了蛮夷,安定了“中国”。至唐代,太宗李世民认为:“近代平一天下,拓定边方者,惟秦皇、汉武”。唐太宗从开拓疆土作出评价,盛赞秦始皇的“一天下”之功少有人及。柳宗元在《封建论》指出,秦始皇废除分封、建立郡县制,符合历史发展的客观趋势,所谓“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公天下之端自秦始。非圣人意也,势也”。明代李贽在《藏书》中高度评价秦始皇:“始皇帝,自是千古一帝也。始皇出世,李斯相之。天崩地坼,掀翻一个世界,是圣是魔,未可轻议。祖龙是千古英雄挣得一个天下”。但他又说:“以孔子之是非不足据”[2],表明他反对以孔子的“是非”来评价秦始皇。李贽确实还未看懂秦始皇关于国家统一的政治实践,与孔子创立的国家“大一统”的政治理论之间的必然联系。

近代,柳诒徵在《中国文化史》评论道:“始皇时代之法制,实具伟大之精神,以一政府而统制方数千里之中国,是固国家形式之进化,抑亦其时思想之进化也”。“盖秦政称皇帝之年,实前此二千数百年之结局,亦为后此二千数百年之起点,不可谓非历史一大关键。惟秦虽有经营统一之功,而未能尽行其规划一统之策。凡秦之政,皆待汉行之。秦人启其端,汉人竟其绪,亦有秦启之而汉未竟之者”[3]。他肯定秦始皇统一国家的实践硕果,也指出其功利在后世,汉行秦政。毛泽东评价秦始皇“是第一个把中国统一起来的人物,不但政治上统一了中国,而且统一了中国的文字、中国各种制度,如度量衡,有些制度后来一直沿用下来。中国过去的封建君主还没有第二个超过他的”[4]。

一只翠鸟出其不意地从远处飞来,看不到翅膀扇动,像色彩艳丽的子弹,“嗖”地射向釜溪河那一湾秋水。镜亮的水面被凿开一个幽深的窟窿。水面律动的水波尚未扩散,翠鸟已经全身而退,稳稳落在小船支起的木桨上。

当代,对秦始皇的研究,为数不少。上世纪九十年代,李治亭首议秦始皇与“大一统”,并指出秦筑长城,将华夷之界定型化,历代少有突破,引人深思*李治亭的观点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提出,见诸论文是2001年,其具体论证可见发表在《社会科学战线》上的论文《清朝逊国90年祭》(李治亭,社会科学战线,2001年第3期,第140页)。。其后,王子今在其《细说秦始皇》中写到“‘大一统’的实现”,指出秦始皇通过武力使“大一统”的理想得以实现,“建立了第一个高度集权的专制主义帝国,实现了‘大一统’的政治局面”[5]。张分田所著《秦始皇传》中有“‘大一统’观念的全面实现”一节,认为“在中国历史上,秦始皇第一次从疆域上、制度上和文化上名副其实地实现了‘大一统’”[6],黄仁宇在《中国大历史》中认为:“秦始皇的残酷无道达到离奇之境界,如何可以不受谴责?可是他统一中国的工作,用这样长远的眼光设计,又用这样精到的手腕完成,又何能不加仰慕?”对秦始皇的功绩,既表示认可与赞赏,对其“残酷无道”也予以谴责。

回顾两千年间历代对秦始皇的评价,基本肯定他统一国家、创新制的功绩,却没有用“大一统”的政治理论来解读他统一国家的深远历史意义。至当代,一些学者开始引用“大一统”的理论来评价秦始皇,但很少对“大一统”的理论来源、秦始皇“大一统”实践与“大一统”理论的关系,进行专门的探究分析,秦始皇的实践,实际上是第一次实践了孔子的政治理想。从古至今,除个别学者,大都没认识到秦始皇统一中国的局限性,更没有看到长城对“中国”发展所产生的阻碍作用。以往评价秦始皇存在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

二、“大一统”之含义

认识秦始皇的“大一统”实践,首先应当明确何为“大一统”。“大一统”思想起源于孔子,是儒家的政治主张。孔子之《春秋》以“王正月”开篇:“(隐公)元年春,王正月。”何为元年?即君之始年,一岁之始是为春。而王者孰谓?指的是周文王,周文王受命创制历法。先言王而后言正月,即王之正月,是政教归于周王的象征,也是天下定于周王的象征。《公羊传》解读:“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7]“统者,始也,抚系之辞。夫王者,始受命改制,布政施教于天下,自公侯至于庶人,自山川至于草木昆虫,莫不一一系于正月,故云政教之始。”[8]可见,“大一统”在本质上强调“万物始于一”,《礼记》解释为:“天无二日,土无二主,家无二尊,以一治之也”[9],即大一统之义也,也就是“以一治之”。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民族、边疆等各个方面均应统于一个政权,统于一主,“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保持其统一性。

据《公羊传》记载:“《春秋》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曷为以外内之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10]。既然《春秋》讲求的是天下为一,王者要统一天下,那么又为何要区分诸夏和夷狄呢?原因就在于“大一统”是由近及远,由内而外的。《春秋繁露》亦有言:“未有不先近而致远者也,故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言自近者始也”[11]。根据“大一统”的涵意,“统”为始,王者最初受命进行改制,于天下布政施教,天下之大,从公侯到庶人,从山川到草木昆虫,遍及宇内,四海如一。“然则王者施政欲其远近,”“当先正京师,乃正诸夏;诸夏正,乃正夷狄,以渐治之”[12]。叶公问政于孔子,孔子曰:“近者说,远者来”。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是也”。意思是说,季康子为诸侯之长而行正道,谁敢不为正?所以是先正于近,乃始及远。

由《公羊传》《春秋繁露》以及孔子对叶公的回答来看,“大一统”的实现是一个由近及远的过程,对于国家之统一而言,没有族群区分,贵贱之别,按先“内”后“外”,次第展开。“大一统”的精华、本质在于万事万物皆统于一,无有等差,在政治上表现为疆域完整,没有分裂,全国统于一个政权,一个君主,政治权力具有集中性;在经济、社会上表现为经济市场的一致性,没有人为阻隔,各个社会文化虽形态各异,但却是一以贯通的,有一个连接各种文化的纽带,既强调精神上统一,又承认多元文化发展。

可以说,“大一统”是孔子也是其后儒家的核心政治价值观,自秦始皇始,至历代王朝,无不奉为治国的指导思想,显示出“大一统”具有恒久的生命力!

秦始皇修筑万里长城,明确了“中国”的地理版图,也就是说,将“中国”扩展至长城脚下,实则成了北方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的分界线,即夷狄与华夏的分界线,长城以外为夷狄,长城以内为华夏,即“中国”。所谓“天设山河,秦筑长城,汉起塞垣,所以别内外、异殊俗也”[42]。夷狄为被统治者,不得进入长城以内,亦不可在“中国”“主政”,正如明太祖朱元璋所言:“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中国居内以治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治天下者也”[43]。华夷思想并没有因秦始皇的一统渐趋消泯,而是随着长城的筑建而明确、加深,相沿两千余年,最终沉淀为各自的民族心理特征,沉淀为中国一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直至清初。

三、秦始皇之“大一统”实践

秦始皇之“大一统”实践,与“大一统”思想相适应,实现了普遍意义上的“统于一”,表现在其疆域的扩展与统一,其政治天下一主与集权,其经济成一体,其社会秩序与人的行为规范而有序,其文化的统一与多元。

(一)疆域“大一统”

车体的主体材料采用碳纤维预浸料和蜂窝芯材,局部结构芯材采用泡沫芯材。为获得材料力学性能,进行了不同铺层、不同温度、不同湿度和不同工艺的6 000多个样件的测试和十余项材料性能测试。测试结果表明,所选材料各项性能均满足地铁车体的使用要求。

流程1:构造EID1是节点X的源地址,EID2的LISP数据包是目的地址,并将其发送到入口隧道路由器上;

秦始皇“起诸侯,兼天下”[14],吞并六国,实现统一,正如贾谊《过秦论》所言:“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以鞭笞天下,威振四海”[15]。秦始皇自秦王政十七年(前 230)攻韩国,至二十六年(前221)灭齐国,历时近十年,完成了对六国的兼并统一,结束了七国混战和分裂割据局面,“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海内为郡县”[16]。秦始皇横扫六国,六国疆土皆为秦有,原本各自独立的七国归为一主,在统一的疆域内,废分封,行郡县,使“中国”第一次成为一个完整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的统一体。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1.0软件包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数据以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例(%)采用χ2检验或者Fisher精确检验法。采用Pearson直线相关分析E2与CRP、Lp-a、FIB的关系,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春秋战国,礼崩乐坏,分裂割据,诸侯争霸,礼乐征伐皆自诸侯,天子式微。公元前221年,秦并六国,结束七国混战的局面,北逐匈奴,南平“百越”,开疆拓土,实现了在空间上的统一。天下之大,合为一体,秦始皇自谓“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日月所照,舟舆所载。皆终其命,莫不得意”[13]。可谓疆域“大一统”,实现了全国统于一个政权。

随后,秦始皇继续向南和向北发展,扩大统一。三十三年(前213),南取百越之地,“发诸尝逋亡人、赘壻、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適遣戍”[17],“百越之君俛首系颈,委命下吏”[18]。“百越”又称为“百粤”,是对名称各异的南方越人的总称。他们断发文身、筑铜为鼓,与中原地区有着不同的文化特征和文化标志。百越与中原地区早有联系,春秋时,楚国疆域的大部分取自诸越之地。根据《史记》卷二○《建元以来侯者年表》记载:“吴楚之君以诸侯役百越”[19],但是楚国的行政控制其实并没有在岭南地方真正全面实现。秦灭楚后便趁势进兵,拉开南平百越的序幕。秦始皇大规模的军事征服后,百越之地尽归于秦,使秦朝的南部版图到达今越南境内的“北向户”。秦始皇在百越设立南海郡*今广东境内,郡治在番禺。、桂林郡*今广西境内,郡治在桂平西南。、象郡*包括今广西南部、广东西南部,南达越南中部。等郡,建立地方政权组织,百越地区正式归入秦王朝的版图。此外,秦始皇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巩固对岭南地区的统治:驻军设官、修道筑路、移民戍岭。大量迁徙移民,“以谪徙民五十万戍五岭,与越杂处”,秦人足迹远布百越,秦文化也在更大区域内和其他文化融合。当时强制性迁徙的对象大都是处于社会底层的普通百姓,秦始皇将其安置于边地,不仅扩大了秦文化的范围,也有利于文化的融合、发展与创新,促进区域社会的统一和发展。

质量监管组的总满意率96%,常规调剂组的总满意率72%,组间总满意率对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秦始皇在西南方向上也大力发展。自秦统一六国后,秦始皇开始大规模沟通西南夷。秦在蜀地固有领土的基础上,继续向外扩张,先后攻占邓、伟、徙、冉駹、白马等地,据《史记》记载:“秦时常頞略通五尺道,诸此国颇置吏焉”[20]。秦始皇此举不但扩大了在西南方向上的疆土,还大大加强了对西南夷的管控,实现了西南统一。

特别是在北方,秦始皇发兵三十万众,西北斥逐匈奴,收复黄河以南地区。“自榆中并河以东,属之阴山,以为四十四县,城河上为塞。又使蒙恬渡河取高阙、阳山、北假中,筑亭障以逐戎人。徙谪,实之初县。”[21]秦始皇命蒙恬在“北河”向匈奴发起进攻,巩固北部边防,又使其“渡河,据阳山,逶蛇而北。暴师于外十余年,居上郡。是时蒙恬威振匈奴”[22],“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23]。以秦人强烈的进取精神极力北扩,“将十万之众北击胡,悉收河南地”[24],又向北渡过黄河,推进至阴山,秦朝与匈奴的边界北移至黄河——阴山一线,秦的北部边防大大稳固。

从分类上看,互对对景、正对对景、侧对对景等类型均有涉猎.互对对景中各景物间存在较为明显的等级关系,画面层次感强烈;行政建筑和重大交通建筑以正对对景突出其作为区域核心的地位,表现出较强的秩序感;侧对对景则运用于教堂等文教建筑对景中,突出景物的同时营造出相对自由、轻松的氛围.

秦始皇“大一统”对后世影响最重大的实践活动,就是修筑万里长城。秦统一前,北方的燕、赵,包括秦,各修长城以防匈奴。至秦始皇三十四年(前212),秦始皇命蒙恬“筑长城,因地形,用制险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超出战国长城之北。随着长城北移,秦之疆土北向扩大延伸。长城的修筑使商周及战国时的“中国”范围扩展到了长城脚下,不再是以商周都城为中心的、信奉其文化的中心区域,而是长城以内所有地域,皆属“中国”。孟子有言:“天下恶乎定?定于一”[25]。秦始皇不仅实现了一统,结束了数百年间不断的战乱,而且极大地扩展了疆域,第一次将“中国”定型,此即东汉人所云:“筑长城,界中国”[26],真正实现了“大一统”。

(二)政治“大一统”

秦统一后,秦始皇采取李斯的建议,废除分封制,推行郡县制,由皇帝直接掌控地方的一切,建立中央集权制,中央与地方达到统一,可谓政治上的“大一统”。

(三)经济“大一统”

秦始皇全面推行的郡县制,被历代王朝所承袭,无论是郡(州)、县两级制,还是路(州、省)、府(郡、州)、县三级制,实质上都是对秦代郡县制的继承与嬗变,直至当代。这一制度已经得以延续了两千多年,足以证明郡县制具有恒久的生命力。郡县制的创设实现了秦始皇在国家行政管理上的“大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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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初平,丞相王绾等进言秦始皇,建议分封诸子,对广大疆土进行管理。廷尉李斯提出不同看法:“周文武所封子弟同姓甚众,然后属疏远,相攻击如仇雠,诸侯更相诛伐,周天子弗能禁止。今海内赖陛下神灵一同,皆为郡县,诸子功臣以公赋税重赏赐之,甚足易制。天下无异意,则安宁之术也。置诸侯不便”[27]。秦始皇认为天下苦战,统一初定,再复立国无异于树兵蕴战,遂采取李斯之建议:“分天下为三十六郡,置郡守、尉、监”[28],在全国范围内普遍实行郡县制。又于百越之地置桂林郡、象郡、南海郡,于辽东置辽东郡*关于秦朝设郡的数目,说法不一:有三十六郡说(《史记·秦始皇本纪》)、四十一郡说(全祖望《汉书地理志稽疑》)、四十六郡说(谭其骤《秦郡新考》),近人王国维考订为四十八郡(王国维《观堂集林·秦郡考》)。其中,王国维的说法影响较大,“秦以水德王,故数以六为纪。二十六年始分天下为三十六郡,三十六者,六之自乘数也。次当增置燕、齐六郡为四十二郡,四十二者,六之七倍也。至三十三年南置南海、桂林、象郡,北置九原,其于六数不足者二,则又于内地分置陈、东海二郡,共为四十八郡,四十八者,六之八倍也。秦制然也”(王国维著,《观堂集林》卷十二,史林四·秦郡考,中华书局,1959年6月版,541页)。由于本文之目的不在于考证秦郡之数目,故不详述,以上综述引自张卓琳《秦郡县制度研究》第16页,陕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

战国时期,各国彼此封锁,联系受阻,道路不一,货币与度量衡各异,完全不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对于统一后的秦王朝来说,更是难于控制,无法统一管理。于是,秦始皇开始实行经济上的“大一统”。

在灭六国后不久,秦始皇出巡陇西、北地,东行郡县,远巡至海,二十七年,秦始皇“治驰道”[29]。依据应劭之解释,所谓驰道者,即是天子之道。《汉书·贾山传》曰:“秦为驰道于天下,东穷燕齐,南极吴楚,江湖之上,滨海之观毕至。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锥,树以青松”[30]。三十五年,“为直道,道九原,通甘泉”[31],“千八百里”[32]。《括地志》又载:“秦故道在庆州华池县西四十五里子午山上,自九原至云阳千八百里”,“堑山堙谷,直通之”[33]。根据始皇三十七年崩于沙丘回咸阳之记载*始皇崩于沙丘平台……行,遂从井陉抵九原……行从直道至咸阳,发丧。(司马迁:《史记》卷6《秦始皇本纪》,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第264-265页),九原至咸阳皆有直道相通。所修驰道与直道不可谓不广,不可谓不多!很大程度上拉近了各地区之间的距离,建立了联络与沟通。此外,秦始皇还命人在岭南地区进行道路的拓宽和整修,兴建“新道”。道路交通的便利又为经济发展提供了便利的条件,打通了山脉等自然阻隔,有效地促进了各地区之间经济联系,加强了贸易交往,便于物资流通和人员往来,产品在市场上互通有无。在全国范围内,以修筑交通设施,开辟新路为纽带,实现了经济上的“大一统”,也便于中央对地方尤其是边远地区的管控。

团队舆论是为多数人赞同的言论,公平、公正、健康向上的团队舆论是团队赖以生存的前提,对队员的言行有强烈的影响力。队员平时的训练、游戏、比赛能流露与表现其思想,年轻教师要善于抓住好的或不良的现象,及时进行针对性的集体教育与个别教育,加强队员人生观、价值观教育的同时,充分利用团队合作培养队员的团队精神。如足球、篮球、排球的分组赛、男女混全异程接力赛、校园团队越野赛、“信任背摔”接力赛、“有轨电车”接力赛等,既培养队员团结协作的团队精神又可加强公正、公平的胜负观,集体观。通过队员身边的典型例子,因势利导,牢牢掌控好团队健康、阳光、正气的舆论主动权,培养良好的训风、赛风、队风,增强团队凝聚力。

秦始皇在经济上的“大一统”实践,还体现在统一全国货币和统一度量衡。秦始皇通过法令的形式进行币制划一,改变了战国时期各国的货币本位制、单位以及铸币的形制、轻重和大小等均不一致的状况。尤其加强了对货币的管理,制定《金布律》及一系列相关法规,成为中国现存最早的货币金融法规。他宣布“一法度衡石丈尺”[34],诏令丞相隗状和王绾主持确定度量衡的法定标准,对形制不一的货币予以统一,并对有争议的相关法令进行完善,使其更加明确,保证执行上的一致。秦始皇通过法律和行政手段实现了经济上的“大一统”,对经济生活进行广泛的管理、控制以及干预,形成从中央到地方的管理体制,设置具有经济管理职能的机构,诸如太仓、大内、少内啬夫、工室啬夫等等。

秦始皇在经济方面的统一实践,使得国家经济贸易有了制度标准和法制保障,起到了促进和巩固经济发展的作用。秦始皇在六国的旧有领土上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便利市场交易买卖。广修驰道、直道,方便交通运输和人员流动,市场统一,渐趋活跃,可谓实现了经济上的“大一统”。

(四)思想“大一统”

秦始皇实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在思想文化领域,尊崇法家,“以吏为师”,“焚书坑儒”,对文化实行专制,强调以君王的一切指令为主导,舆论一律,可谓思想上的“大一统”。

“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得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35]。此即“车同轨,书同文字”[36]。五帝三王之时,知教不同,法度不明,商周有所规范,亦有所不同,至东周礼崩乐坏,社会失序,孔子极力主张“复礼”,“书同文”原本就是孔子的文化思想,其孙子思作《中庸》引述:“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虽有其位苟无其德,不敢作礼乐焉;虽有其德苟无其位亦不敢作礼乐焉”[37]。诸如“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是文化思想上的具体形式,亦是礼乐制度的体现形式,需要有德有位的人去完成,二者缺其一,是不敢制礼作乐的。战国散乱,诸侯并立,不能相一,秦始皇统一六国,文化不一,难于控制管理,更有碍发展。于是采取李斯的建议:“罢其不与秦文合者”,统一使用小篆,推行礼乐行政、文教等各个方面的统一。秦始皇崇尚法家,统一思想,统一文字,其文化“大一统”的实践,也体现了儒家“大一统”的思想主张。

“中国”共同体最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文字的统一,其影响之大,无可超越。在统一文字的同时,他诏令规范社会行为,“匡饬异俗”。秦始皇亲巡天下,宣省习俗,诸如“有子而嫁,倍死不贞”“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等,以期实现“尊卑贵贱,不踰次行。奸邪不容,皆务贞良”[38],“黔首改化,远迩同度”,建立新的社会道德秩序。在秦始皇陵西侧一处修建皇陵的劳役人员墓地内,发现绝大多数的关东人不是其传统的仰身直肢葬,而是关中秦地屈肢葬,充分说明秦始皇在社会习俗上的统一。秦始皇修明法度,定律令,以法为教,以吏为师,“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所有,五帝所不及”[39]。秦始皇之于道德行为的规范以及严格法治的实行,以法律规范人的行为与意识,无论天南海北,不论内地边疆,在长城以内,实现了空前的思想和法律一统,移风易俗,更在人的意识上扩大“中国”的范围,确立思想意识上的“大一统”。

所谓中国,即天下“中心之国”。商周时期,其王族所居的中心区域,被视为“中国”,尊奉周文化的非血缘的部族、异姓诸侯等亦属于“中国”的一部,是为华夏;而居住在“中国”之外且又不尊奉周文化的民族、部落、氏族等则属于化外之民,处于边缘,是为戎狄蛮夷。因而有“内中国而外夷狄”“内诸夏而外夷狄”的规定,也就有“华夷”“内外”之别。至宋代,对此作了更为明确的解释:“天处乎上,地处乎下,居天地之中者曰中国,居天地之偏者曰四夷。四夷外也,中国内也”[41]。即“中国”居于天地之中心,四夷位于天地的偏鄙之处,内为“中国”,外为四夷。

四、秦始皇“大一统”实践之局限

秦始皇之“大一统”实践,存在着无法克服的历史局限,今人与古人对此理解并不相同。本文认为,秦始皇“大一统”的最大局限,就在于他修筑的长城已成为区分“华”与“夷”的界标,郡县制贯彻着“华夷之辩”的思想,成为一种传统观念。其次是焚书一举,排斥法家以外的一切思想,因而扼杀了多元文化的存在与发展。

(一)长城:设置“内外”界标

秦始皇“大一统”实践的局限,集中表现在,他主持筑长城,已成为区分“内外”“华夷”的界标。秦始皇之疆域“大一统”只是实现了长城以内的“大一统”,将长城以外之地划入“中国”之外。修建长城,秦始皇本意为“北筑长城而守藩篱”,抵御匈奴内侵,消除边患。但东汉之人已正确认识到:“秦始皇攘却戎狄,筑长城,界中国”,长城实为“中国之竟界也”[40]。长城虽然在当时起到了安定边防的军事作用,但却成了“内外之别”“华夷之辨”、界定“中国”的一个实际标志,而在这之前并没有明确的地域界限。

郡县制使县成为中央统治地方的基本行政单位,而郡则处于中央与县之间,向上对中央负责,向下则对本郡事务进行管理,贯彻落实中央的各种政策和各项法律法规。皇帝掌控着地方各级官吏的选用任免,通过分散职能以及强化监察,有效的制衡了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的各种力量,牢牢地控制着大小官吏,以保持其能动性与向心力,皇帝制下的中央对地方的驱动“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掌控一切。在中央,秦始皇创制了皇帝制,实行君主专制的中央集权制,皇帝之下设三公九卿,对皇帝负责,在中央的行政权力上实现皇帝一统,实现了一人治全国,天下一主。郡县制使得中央与地方的管理得到有效的衔接、联通,形成全国范围内的政治辐散与权力收拢,实现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全方位“大一统”。政治上“大一统”的实现,对于国家正常有序地运行非常关键,它是政治统治得以稳定的保障,有力地推动社会继续向前发展。

秦始皇之“大一统”实践对后世影响深远,他奠定了其后历朝历代之基本制度与文化传统的基础。但秦始皇的实践与成就亦有局限,而这一局限困扰后世两千余年,已成其不可逾越的思想观念上的巨大障碍。

供试品种为大力士苏丹草(Sorghum sudanense)作为旱区高产稳收的一年生禾本科优质牧草,其适应性强,饲用价值高,适用于调制干草、青饲和青贮等。

自埃塞加入国际竹藤组织以来,国际竹藤组织在埃塞执行了15个项目,资助方包括中国、加拿大、美国、欧盟、联合国及世界银行等。项目内容涵盖竹林栽培、管理和加工利用。2018年国际竹藤组织发布了与清华大学合作的埃塞竹子资源清查结果,主办了竹林碳汇和竹子标准培训班。

多边形数据试验结果中分别对含“岛屿”的常规面状多边形和线面混合多边形进行了中轴提取,并与基于Delaunay三角网的多边形中轴形态进行对比。结果表明Delaunay三角网方法的提取结果在“河心岛屿”区域Z字形波动较大,无法提取线状河流。本文方法则对其几何形态和拓扑特征都有较好的保留。试验完成后将其应用于河网数据的网络拓扑中,具体结果与分析如下。

“大一统”在本质上强调“万物始于一”,天下一家,无内外之分、华夷之别。然而实现“大一统”,需要一个由近及远,逐渐发展的过程,因而有近有远,有先有后。由此看来,秦始皇下令修筑长城,形成了“内与外”“华与夷”的区别符号,并定型了“华夷之辨”,其实质上隔断了长城内外大一统的历史进程,成为了中原民族与“三北”民族“大一统”的障碍。自秦后,汉、隋、唐、明等朝对长城不断修葺即是明证。例如,炀帝大业三年(607),“发丁男百余万筑长城,西至榆林,东至紫河”[44],次年七月,再“发丁男二十余万筑长城,自榆谷而东”[45],抵御突厥、高句丽;明朝自建国初期大修长城,东北始自辽东,沿长城先后建成蓟镇、宣府、大同、太原、延绥、宁夏、固原,直至甘肃等九座军事重镇,以辽东为首镇,称为“九边重镇”。直至明亡前夕,还在修长城!

清以前,历代筑长城皆为抵御夷狄,没有认识到长城内外为国家统一体,而这一认识上的局限,恰是因长城而形成的“华夷之别”的传统民族观念的反映。直至清康熙帝废长城、雍正帝提出合内外为一家的思想,长城界中国、分华夷的观念才发生根本改变*关于清康熙、雍正之“大一统”观念,因本文所论为秦始皇,故此处不再展开。详细研究请参看李治亭《清代民族“大一统”观念的时代变革》(社会科学辑刊,2006年第3期)、《明清鼎革与华夷之辨》(满学论丛,2015年第五辑)、《论清代边疆问题与国家“大一统”》(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1月第43卷第1期)、《论清朝的历史地位》(社会科学战线,2010年第5期);衣长春《论雍正帝边疆民族“大一统”观及政治实践》(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年3月第44卷第2期)、《论清雍正帝的民族“大一统”观——以<大义觉迷录>为中心的考察》(河北学刊,2012年1月第32卷第1期)。,由此,“清朝建立了历代王朝无法企及的空前‘大一统’多民族国家”[46]。

(二)郡县:贯彻“华夷”思想

据曹红梅介绍,医院已取得斐然成绩。医院连续多年位居全省患者满意度前列;2017年被国家卫生计生委授予“2015-2017年进一步改善医疗服务行动计划”示范医院、示范科室、示范个人等荣誉;信息化方面,2018年通过HIMSS EMRAR六级评审,为全省第一家,也是全国首家使用新标准通过的医疗机构。

秦始皇废除分封制,推行郡县制,这固然是历史性的大进步,但郡县制的体制之内贯彻了“华夷”观念,亦如长城一般,长期限制着后世“大一统”的发展。

秦始皇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将郡县均设在了长城以内的“中国”地区,亦即后来汉族聚居区。自秦后,历代王朝沿袭设治,皆以长城作为界限,对内设郡置县,对外则行“羁縻”之策,官其酋长,“以夷治夷”,“因俗而治”,宠络边疆民族而非管辖。例如,明朝在东北地区的建州女真、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地区,大量设卫所,将卫所不同级别的官职赏给部族头人,如都指挥、指挥等,由部落酋长进行管理,将少数民族隔绝在“中国”之“外”。东北如此,西南亦如此,实行土司制,任命当地部落酋长进行管理,其职世袭。这一做法并没有将边疆地区直接纳入中央的管辖之下,因而中央无法直接对其地区进行控制,也无法直接管理各部落的事务,没有管理的实权。以秦始皇为肇始,其“大一统”实践使“中国”的大一统长期徘徊在长城脚下,难以延展开拓。

(三)焚书:排斥多元文化

以“焚书坑儒”为标志,实现思想文化专制,排斥法家之外的一切思想文化,是秦始皇“大一统”实践的又一局限。

李斯进言秦始皇:“古者,天下散乱,莫能相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所建立。今陛下并有天下,别白黑而定一尊;而私学所相与非法教之制,闻令下,即各以其私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非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率群下以为造谤。如此不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诸有文学诗书百家语者,以吏为师”[47]。秦始皇采其建议,收去诗书百家语,“焚书坑儒”以愚百姓,下令“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48],严禁以古非今。秦始皇采取李斯这一建议——“焚书坑儒”,焚百家之说,确是他政治生涯和“大一统”实践中的重大错误。

所谓“焚书坑儒”,无疑是一种文化专制,思想控制,无以复加。其结果,焚书使得多元文化、百家思想变成单一,是对文化的致命摧残,也是对多元文化发展的空前重创。更为严重的是,世人思想被禁锢,人人自危,社会风气为之窒息。秦始皇焚书,禁绝法家以外的一切学说,不仅造成了对当世的严重危害,而且影响到了后世。诸如明清两代的文字狱,其实是与焚书多有相似之处。明朝文字狱尤其在洪武和嘉靖时期为甚,对社会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清代统治者为防止和镇压汉人知识分子的反抗,从其作品中摘取字句,罗织罪名,制造冤狱,更甚于明代,严重阻碍了科学文化的发展。

“大一统”内容丰富多元,其“统”没有优劣之分,没有轻重层次之别,统于一,始于一,而文化的统一并非推崇一种文化,排斥和消灭不同的文化,恰恰相反,应包容各种文化各自发展,互不相扰,并使之交汇,而又相互吸收其他文化的精华,有借鉴,有融合,有争鸣。“大一统”是这一多文化发展的根本保障。这应是秦始皇所行文化“大一统”给我们的启示吧!

如前所述,转型升级、知识服务与融合发展之间的关系在于:转型升级是个过程,是个有起点无终点的过程,新闻出版业将处于并将长期处于转型升级的过程中;融合发展是一种状态,是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传统业态与新兴技术相互交融、通融、互融、共融的状态;知识服务是目标,是新闻出版业转型升级的最终目标,只有当传统的新闻出版企业由资讯提供商、图书提供商成功转型为全方位、立体化、多层次的知识服务提供商时,转型升级的初衷才会实现,提质增效的目标也才会达成,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传统媒体与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状态也才会出现。

五、结语

秦始皇之“大一统”实践达到了地域上、政治上、文化上、经济上、思想上等各方面的空前“一统”,这在秦始皇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甚至是在秦之后的某些王朝在一些领域内又有所收缩,诸如历代对西南地区的管理上,存在很大的弹性空间,时常收缩,或搁置不问,或放弃不管。秦始皇的“大一统”实践使得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实现了国家空前统一,真正成为一个空前新型的国家。虽然对秦始皇本人褒贬不一,对秦始皇之行为亦有不同的历史认识,但是对其“大一统”实践推进中国历史进入一个新阶段的事实是大家所公认的,秦始皇开创了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新局面,达到了时代的极限。同样,秦始皇的“大一统”也存在着巨大的历史局限,而这种局限根源于对“大一统”观念的认识困顿,主要是对民族观念的偏见,一直影响了两千余年。直至清初前,均没能真正地跨过长城,翻越“内与外”的华夷观念。一句话,秦始皇之“大一统”实践,既有历代难以企及的空前功绩,亦有不可逾越的历史局限,而这一局限是肇始性的,延续性的,并演变为了长期束缚后世的思想观念。当然,其局限并非秦始皇所能预料到的,其局限也是必不可免的,因而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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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 崇】

K233

A

1673-7725(2017)07-0222-09

2017-05-13

李永超(1993-),女,河北邯郸人,主要从事中国古代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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