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土名片】村奥|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创意”与“扩散”

2023-11-18 17:13 《贵州民族研究》杂志  主页 > 文旅 > 村奥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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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创意”与“扩散”
 
《贵州民族研究》杂志 2018年3期 
 
潘 宁 黄银华
 
(中南民族大学 体育学院,湖北·武汉 430074)
 
一、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审视
(一)基于劳动行为转化的民族体育项目
经济价值蕴涵的是民族传统体育外在演变的明线,民族体育项目劳动符号的永恒抽象是本身延续传承的暗线。换言之,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劳动符号的充溢与演变是现代视域下民族体育传承的精髓所在。纵观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演变,基于劳动行为转化的民族体育项目主要包括:朴素劳动行为的罗列、劳动行为的抽象、劳动行为的娱乐性改造等方面[1]。朴素劳动行为的罗列是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现代延续发展的动力,无论打猎捕捞还是耕作采摘都能实现体育同劳动的统一。比如,壮族群众在长期采珍珠的过程中逐渐将劳动行为娱乐化抽象形成了独具民族特色的体育项目——珍珠球;水族群众通过对插秧耕作动作的罗列,逐渐形成了典型民族体育项目—毯球。随着毯球项目的现代化发展和竞技体育的规范化整合,毯球逐渐同插秧劳动彻底分离。劳动行为的抽象是民族体育独立发展的标志,虽然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以仪式运用为主,但更多地是从属于劳动活动。比如,满族使得民族体育逐渐脱离生产成为祭祀等活动的“另类劳动”表现。此外,劳动行为的娱乐性改造是民族体育项目体育功能凸显的关键,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时代性发展是民族体育项目娱乐性的升华,比如,彝族群众的射弩项目,弩本身是打猎的工具,但是随着打猎劳作时愉悦身心功能群体性接纳,射弩便成为彝族等少数民族群众愉悦身心的体育活动。毋庸置疑,受诸多因素的制约,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劳动生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述类型只是常见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典型体现。
 
(二)基于嬉、祭、集活动的民族体育
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行为规范的类化和劳动行为的异化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原生态承载的外在体现[2],基于嬉、祭、集活动的民族体育是传递民族体育的目的与价值追求。一方面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宗教神秘主义密切关联,并逐渐成为特定仪式的意志表现,在现代科学人文主义环境中被主动摒弃,忽略掉了民族体育的内在价值。比如,鄂伦春族等少数民族以愉悦鬼神为主舞蹈及手势表达在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始终被遗弃。另一方面,经济利益驱动下民族体育的整合容易忽略泛体育目的的文化表达。比如,壮族群众的传统体育项目“打扁担”等项目是民族群众对朴素健身文化的表达。总之,就早期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目的功能而言,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以嬉、祭、集为主,又如,纳西族群众的荡秋千、仫佬族的抢花炮等都是以娱乐为主的体育项目[3]。而南方少数民族以祭祀屈原为目的的集体活动的赛龙舟是以祭、集为主的民族传统体育的典范。
 
(三)基于竞技项目规范化的民族体育
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赛会竞技的接纳是自身规范化持续发展的助推器。就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竞技价值和涉足程度而言,一是传统民族体育赛会的应用而生。比如,蒙古族传统摔跤项目—搏克比赛就是在那达慕大会中的典型体育竞技项目,当然随着民族传统体育竞技项目的规范化[4],蒙古族摔跤项目由自由式改革为有规则的单独竞技项目。二是民族表演或者游戏活动的竞技转变,纵观少数民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基本上都是以愉悦身心为主,表演、游戏活动向竞技体育的转变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多元化发展的顶峰,比如,瑶族等少数民族群众的嬉戏活动—打陀螺,逐渐被各级赛会所吸纳,成为特色鲜明的竞技体育项目。三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竞技规范化的发展,一方面传统体育竞技项目秉承着竞技体育的基本要义,在不断发展中日渐科学合理;另一方面,基于竞技项目规范化的民族体育项目的地域化整合或者统一,比如,蒙古族、藏族、满族等摔跤项目的竞技规则的统一和技术动作的规范[5]。
 
二、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创意”
(一)传统体育项目竞技与赛会的采纳
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创意”是推动民族地区传统体育创新发展的总和。传统体育项目竞技与赛会的采纳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创意”的助推器。一方面传统民族体育项目受市场导向的制约,缺乏必要的经济驱动,竞技与赛会采纳有助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商业价值的点缀,避免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自我价值的迷失。比如,南疆维吾尔族聚居区广为流传的民间体育项目因缺乏商业开发,难以同竞技项目相媲美,在现代化过程中几乎失传。另一方面,受“金牌体育”观和乡土体育体验开发的影响,传统体育项目竞技与赛会的采纳成为救命稻草,比如,裕固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顶杠子、拔棍等项目在甘肃省民族运动会中早期并未纳入,但是随着相关部门的赛会采纳逐渐蓬勃发展,特别是祁连山冰雪运动嘉年华暨金张掖冰雪旅游文化节的持续发展,已成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化创意的典范[6]。总之,传统体育项目竞技与赛会的采纳,一是要协同相关部门,积极推动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参与到各级体育运动会中,比如,基诺族传统体育项目—滚竹竿,通过村寨运动会逐渐成为省级竞技项目。二是针对民族地区传统体育项目的体验式开发,推动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赛会开发。比如,蒙古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布木格通过那达慕大会逐渐壮大。此外,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公益赛会的融合也是传统民族体育项目赛会与竞技采纳创意的时代延伸之一。
 
(二)传统民族体育与现代养生的结合
传统民族体育与现代养生的结合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创意”的窗口。传统民族体育愉悦身心的原始秉性使得本身养生功能在全民健身热潮中被放大,特别是民族传统体育同民族神秘养生理念的一一对应使得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现代化创意不断多样。一方面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群体健身成为全民性活动之一。另一方面,民族传统体育同民族养生医药的结合推动着现代养生与社会效益的统一,民族传统体育的养生价值得到空前认可。比如,瑶族群众的传统体育项目—瑶族长鼓舞,对于中老年呼吸循环系统有极大的保健作用[7]。传统民族体育与现代养生的结合,首先要科学评估民族体育项目的养生保健价值,通过惯性参与群体的科学调查,规范具体行为,特别是不同年龄段的参与者的科学评估,从而确保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同现代养生结合的科学化。比如,民族武术科学化的养生改造使民族武术成为民族地区全民健身热潮的招牌。其次是民族传统体育同民族养生保健元素的融合。比如,临夏回族群众的木球项目同地方养生八宝茶的结合,使之成为兼顾力量运动同有氧运动的最佳养生模式[8]。再者要以现代养生保健方式为依据,创造性地改造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实现愉悦身心与养生保健的融合,比如,彝族传统体育项目—跳月,在彝族群众的改造下基本实现了娱乐同保健的融合。
 
(三)传统民族体育同区域旅游的统一
近年来,随着民族自然生态旅游的兴起,以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为体验式、互动型、观光型等现代化的创意成为民族传统项目现代化发展的新动态。要实现传统民族体育项目同区域旅游的统一,一是要利用现代技术,丰富旅游景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花样。一方面要以原生态民族体育为要素,实现外在的多样。比如,针对基诺族传统项目—扔石头、丢包、爬云梯等项目,可以通过改变体育器材和竞技规则丰富创意渠道。另一方面,针对民族传统体育要注重创意设置的全面参与性。二是要注重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体验式、互动式的创意,使游客参与到传统民族体育项目中,实现民族体育项目创意发展。比如,独龙族体育项目—阿格来依,在传统村寨均有,规则简单,有助于游客的体验与参与。三是对有竞技风险的民族体育项目另辟蹊径发展观光旅游,从而实现民族体育文化和民族审美的传播与弘扬[9]。
 
此外,传统民族体育同文体产业的交融是新兴技术产业席卷市场时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创意的聚焦。一方面民族传统体育项目以静态的可视化产品传递着民族体育竞技体系的价值之美,特别是民族传统体育同民族图腾、忌讳等元素符号的融合既承载着民族精神文化又催生着民族传统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比如,撒拉族传统项目打蚂蚱的动漫设计,成为青海少数民族特色民族符号的缩影。另一方面,以传统民族体育器材为创意的特色文体产业的发展成为民族传统体育创意的新势力,比如,蒙古族弓箭产业等逐渐成为传统体育项目现代化转型发展的标杆。
 
三、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扩散”
(一)民族体育项目由民到官逐渐过渡
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扩散是新时期推动民族地区体育事业发展的内在法宝。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扩散是以民族体育的广泛普及与传承保护为出发点[10]。民族体育项目由民到官的逐渐过渡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扩散的根本。一方面少数民族传统体育门类繁杂、功能不一,特别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受功利主义的熏陶,盲目地注重竞技项目的发展,其他宗教祭祀类民族体育项目受资金投入和自身功能的影响难以实现区域普及和可持续发展。另一方面,有限区域的民族传统体育单靠扶持性发展和民间组织难以维持,特别是缺乏规范和难以改造的民族体育民间运作容易造成传统体育项目发展的断代,比如,维吾尔族传统体育项目-玉吉吉受多重因素的影响民间基本失传[11]。因此,推动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由民间到官方运作的逐渐过渡成为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可持续发展的必然选择。一是要以官方力量为主,扶持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发展。二是针对当前非赛会体育项目的民间自发组织,实现以官方运作为主,民间自发为辅的运作模式过渡。比如,以裕固族群众传统体育项目为主的祁连山冰雪运动嘉年华暨金张掖冰雪旅游文化节就是民间运作到官方运作的过渡。归根到底,民族体育项目由民到官逐渐过渡就是要依托公权力推动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蓬勃发展[12]。
 
(二)民族体育项目逐级保护的深化
民族体育项目逐级保护的深化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扩散的关键。在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传统民族体育项目所占比重不大[13]。加之,传统民族体育项目的群体性和多元性,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难以满足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因此,深化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逐级保护迫在眉睫。一方面针对民族传统体育集体属性,以民族图腾文化为屏障,以村寨为基本单位,以自我文化传承为目的,逐级树立体育项目传承保护意识。另一方面,以不同级别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为契机,深化外界对民族地区传统体育项目的保护,实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传承与普及。
 
(三)民族体育项目教育采纳的多元化
民族体育项目教育采纳的多元化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扩散的基础。首先,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教育采纳一是有利于民族传统体育传承人的培养;二是有利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教育传递;三是有助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自我革新。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教育采纳的多元化首先要将民族体育纳入地方校本课程中,比如,怒族群众的划猪槽船、虎熊抱石头等体育项目被纳入小学阶段校本教材当中。在中学阶段跳竹等体育项目成为体育课必修[14]。其次,是对竞技类民族体育项目以地方运动学校为主体,实现传统项目的教育传承。再者,针对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普及,依托地方高校,以特色地方体育项目为基础,大力培育高素质传统体育项目继承人。此外,民族体育项目的品牌与产权共建也是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现代扩散的有效形式之一。当然,无论何种形式的扩散都是以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为己任。
 
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创意”与“扩散”是新时期繁荣民族体育事业的新构想。就民族传统体育项目的现代“创意”与“扩散”而言,民族传统体育是民族秉性的重要表现形式,而创意与扩散是保护民族体育项目的新思维[15],是民族地区精神文明建设的亮点与新契机,也是深化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作的创新驱动,因此,以民族传统体育的传承为目的,实现民族传统体育自我“创意”与“扩散”已成为多元需求驱使下民族体育产业发展的不二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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