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东

山西忻州是晋绥和晋察冀两大抗日根据地交汇之地，是一方英雄辈出的土地，传播着无数英雄儿女可书可传的故事。

抗战胜利后的1948年7月，忻州全境解放，按照华北局和晋绥分局指示，神池、五寨、保德、原平、静乐、偏关、岢岚等县从1949年初开始动员抽调了大批干部南下。据统计，有记载的忻州市南下入川地方干部为15批，共1989人。四川省的17个地（市、州）103个县（市、区）均有忻州市的南下干部。冀怀义便是南下干部中的一个。

红色神池是我家

冀怀义，1915年9月29日生于山西省神池县长畛乡一户贫苦农民家庭，1929年10月为反抗土豪劣绅的剥削压迫，参加农民暴动，同年又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神木赤卫大队。

1933年冬天，红军策动了“岢岚暴动”。使神池开始了解中国有一个叫共产党和红军的队伍，还有专为穷人翻身闹革命打天下这回事。16岁的冀怀义深受影响，毅然参加了红军。

1937年8月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冀怀义和战友们于同年10月一起参加了忻口会战。

1938年3月，冀怀义和战友们又参加了攻克岢岚、五寨、偏关、河曲、保德、神池、宁武等7座县城的战斗，把侵占晋西北的日军驱逐到朔县以北的各据点，取得了首次反围攻战役的彻底胜利。

1939年11月，冀怀义担任中共神池县三区区委书记。三区在义井至三岔公路线以北，义井至八角公路以西，直到与偏关县毗邻的草庵、吴家庄，是三面受敌威胁的地区。

1940年3月他担任中共神池县四区区委书记，1940年7月至1941年3月任中共神（池）、朔（县）、偏（关）中心县委神池第四区区委书记。其间，冀怀义有时随部队打游击，发动群众，壮大自己的力量;有时摧毁伪政权，巩固自己的政权;抓土匪，抓汉奸，为民除害;发展秘密民兵和党员，逐步建立农村党支部，组成领导农民进行抗日救国的战斗堡垒。组织民兵开展保卫村庄，联村联防，配合部队作战。冀怀义打鬼子智勇双全，神出鬼没，当地曾流传着叫“冀捣鬼”的儿歌：

“冀捣鬼，冀捣鬼，

神枪专打日本鬼，

飞墙走壁鬼都怕，

敌人直叫见了鬼！”

1943年，冀怀义出任神池县武委会主任。后调临汾、吕梁、西北局多个岗位任职，无论到哪里，只要组织一声令下，他打起背包就走，毫无耽搁，更无讨价还价。只因他的心里有个信仰：“共产党员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要解放全人类，党说到哪就到哪，党叫咋干就咋干！

档案里的历史记录

笔者在甘孜藏族自治州老干局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州委组织部档案处翻开久已封存的记录。

山西省神池县西海子

 

 

南下干部的档案里，这样记述：冀怀义，曾用名肖明，汉族。在参加革命时的经济状况为：家有土地二十三垧，窑洞两间，牛驴被日本鬼子抢去，母亲肖三女。1937年8月在神池县经邓吉星介绍入党;1937年10月转正;1943年在晋绥二分区整风队学习;1946年6月解放晋西北宁武、朔县中受过奖励;1947年在晋绥分局社会部受训三个月，同年参加神池土改;1948年参加晋南土改工作团，任副组长，证明人为张稼夫、王效才;1949年10月至1950年1月，在西南工作团干部科任干事;1950年2月至1950年9月，在西康省康定地委会工作队任队长;1950年10月至1952年12月，在西康省甘孜县中国共产党工委会任书记兼军事代表，证明人李占林;1953年11月至1958年9月，任康定地委、北路工委、中共甘孜州委会书记委员，证明人天宝;1958年10月至1960年1月，任中共甘孜县工委，中共甘孜州委会第一书记委员，证明人天宝;1960年2月至1964年3月，任甘孜藏族自治州人委民政处州委党组成员，副处长、处长，证明人沙纳;1966年至1973年在州学习班工队民干校学习工作;1973年至1980年任甘孜藏族自治州纪委党组成员，地震局局长，证明人赵学刚;1980年至1985年任政协甘孜藏族自治州第五届委员会副主席;1985年11月31日在成都逝世。

纵观整个档案卷宗，党组织对冀怀义的整体评价是：勤政廉洁、实事求是、作风正派、履职尽责。这个评价也是对那个时代不少干部自身形象的一个真实概括。

郎扎活佛眼里的好书记

笔者在甘孜县郎扎寺庙里，见到了年已82岁的郎扎活佛。这个活佛是藏民中影响较大的活佛，谈起冀怀义，他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据活佛回忆，冀怀义在甘孜县工作时，他才17岁，那时就常听家人和当地百姓说冀怀义是个好领导、好干部。1951年甘孜机场建成后，郎扎活佛来到了甘孜县，1952年随时任甘孜县委书记冀怀义带队的当地佛教代表团去北京开会。那时与冀书记同行，郎扎活佛觉得冀书记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官架子，待人处事尽心尽责，十分和蔼。在北京，郎扎活佛一行得到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使郎扎活佛终身难忘。

冀怀义故居

 

 

此后，郎扎活佛与冀怀义有了正式的接触交往。冀怀义经常与郎扎活佛促膝谈心，详细了解寺庙管理情况，以及佛教人士思想动态和生活中存在的困难，并千方百计帮助解决。冀书记向他们耐心宣讲党的宗教政策和法律法规，希望郎扎活佛带领众喇嘛认真学习贯彻党的宗教政策，严格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坚持做到爱国爱教、遵纪守法、弃恶扬善、崇尚和谐、保持稳定，自觉抵御各种非法活动，与共产党保持思想上同心同德、方向上同心同向、行动上同心同行，为促进藏传佛教弘扬和维护民族团结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

郎扎活佛与冀书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多少年来一直牢记冀怀义的嘱托，以民族团结为大任，毫不含糊，亲历亲为。活佛对前来拜访他的冀怀义家人说：“你爸在世时，他是我们的恩人，你爸不在世了，他的子女就是我的亲人。我们藏民就是认他！”

笔者在郎扎活佛的口中还了解到一个十分珍贵的信息。

当年达赖喇嘛出走国外后，一批顽固的反动分子被镇压了，一些几岁大的孩子没人照顾，经他的夫人建议，冀怀义决定发扬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将这些孩子们送到国外。这些孩子在国外半个世纪后都成长为活佛，回国看到自己家的寺庙仍然保存完好，维护如新，都很感动，非常感恩当年冀书记的放生之举，因而对共产党产生感激之情。这在某种程度上大大缓冲了对立和仇视的情绪。目前，有的人继续为党的民族团结工作默默奉献着。

女儿心里的“忙”爸爸

今年已经76岁的冀怀义大女儿冀翠珍，说起父亲冀怀义，老泪纵横。她说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的故事，今有她记忆中父亲极少在家、蜻蜓点水的印象。偶尔一两次，也只是天黑时看到父亲骑着马行色匆匆的影子。

冀翠珍23岁时，从甘孜州专科学校毕业。她本来可以留在州府找个好工作的。但父亲却让女儿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他常对女儿说，“爸爸不称职，没有当成一个好父亲;但共产党能把你培养成才，你要好好珍惜，勤奋工作，回报党恩。多少藏民老百姓比你还要苦，爸爸要为他们做点事情，不忙不行啊！”就这样，冀翠珍在义墩镇做小学教师默默奉献了19年青春。父亲没有一句大话，但掷地有声。19年里，父亲也极少去看过她。她也习惯了这个“忙”父亲。

在冀翠珍的记忆里，父亲廉洁奉公，家里的生活非常清苦。父亲虽然是一个行政十一级的高级干部，工资比一般干部高出不少，但因孩子多，家里负担重，日子过得还是很艰难。在她的印象里，能吃上豆腐乳就是一件奢侈的事了。她记得父亲经常教育她们要勤俭节约，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正如《道德经》里老子宣称的“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冀怀义的慈就是对一方百姓的关心爱护，俭就是自己及家人要节俭防贪，三就是不能在贪图享受上走在前，丢掉革命的本色。

冀翠珍的奶奶、冀怀义的母亲肖三女享年79岁，在79年的人生历程中，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和酸甜苦辣。冀怀义的生父被日本人活埋致死，要报此深仇大恨，肖三女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后代身上。肖三女一生守寡，拉扯大3个孩子很不容易。在大势面前，这个坚强的女性明事识理，看到共产党才是人民的救星，教育子女爱党从军，投身革命，既报家仇，也解国危。冀怀义很小就参加革命，并把比自己小10岁的亲妹妹也拉到革命队伍中，在当地传为佳话。

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冀怀义深知自己的责任。他脑海里经常呈现出许许多多在枪林弹雨中倒下的革命者，为此，他早就给家里写下遗书。他的精神深深影响了家人，妹妹冀纯娥和弟弟冀根林早早就加入了革命队伍。妹夫的牺牲使他痛心，但他默默隐忍下来，继续工作，忙于为藏区的发展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他心里，为革命工作不“忙”不行，怕“死”不行。“忙”和“不怕死”是那个时代所有真正意义上的革命者应有的一种起码素养！也是一种真正的精神富有！

冀表兄真“命大”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这首感人的《送战友》歌曲，是冀怀义表弟马占莹嘴里常哼的曲子。每当唱起这首歌曲，身上曾挂过12枚勋章的马占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表兄冀怀义。

马占莹今年95岁。他和冀怀义作为南下干部，在共同的革命生涯中，出生入死，志同道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曾在四川省公安厅工作直至退休的马占莹时常想起表兄冀怀义，说表兄自从参加了革命就坚定地相信党，追随党的信仰。表兄曾有两次生死大劫，但凭借着他的智慧总能化险为夷。

当年冀怀义打鬼子出了名，成了汉奸和日本鬼子必除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次，冀怀义悄悄回村看望家人，被汉奸告密，5名荷枪实弹的日军把冀家包围得严严实实。在此危急情况下，冀怀义急中生智果断把窑洞内的煤油灯底座当作手榴弹扔出窗外，同时趁敌人一愣神之际，飞身跳出窗外，消失在夜幕中。

在甘孜剿匪期间的一个深夜，冀怀义和一名警卫返回途中，在一个小山沟被甘孜一带叛乱的30余名土匪围困，生命危急。冀怀义凭着夜战经验，利用夜色和平时练就的高超骑术，巧妙地贴身在马背一侧，让战马假装边走边吃草，从容蒙骗过敌人，机智逃脱。

冀怀义工作时期的照片

 

 

冀怀义打仗善于用心，足智多谋。据二炮副政委阴法唐回忆，昌都战役时，阴法唐的部队被暴乱的藏军包围了，打到弹尽粮绝，眼看危机在即，冀怀义带领的部队及时赶到，不仅给兄弟部队解了围，还配合兄弟部队反戈一击将叛军一网打尽。几十年之后，阴法唐只要提到此事，心里还充满感激之情。

在冀怀义病危时，他没有一点恐惧死亡的心态。他对身边的表弟说，真的好想再活十多年，多看看成家的孩子们。但天违人愿，多年的出生入死，耗神费力，辛劳成疾不幸使怀义撒手人寰，离开了他所热爱同时也深爱着他的亲人、朋友和战友们。

土司阿都泽呷的“恩人”

“冀怀义书记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是甘孜藏民老百姓最认可、最怀念的好领导！”原四川省人大常委、甘孜藏族自治州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阿都泽呷在接受笔者采访时发自肺腑地感言。

阿都泽呷出身于藏族土司，是藏族现在唯一的女土司，在冀怀义的帮助下，成长为一个热爱党热爱新中国的女土司。

她从小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参加工作后，冀怀义是她工作的第一个领导，她十分庆幸自己的人生一帆风顺。

81岁的阿都泽呷对专程来成都甘孜州拜访的冀怀义家人和晋绥边区历史文化研究会记者热情招待。她说，见到冀怀义的家人就像见了冀怀义一样亲切。

一个汉族干部和一个藏族家庭，关系相处到亲如一家人这个份上，让人感慨。

冀怀义十分关心培养藏族干部，他给阿都泽呷提供学习机会，为她解决生活中的困难和工作上的难题。“在极左时期，冀书记主动承担责任，保护民族人士，他宁肯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也保证把安稳和如意送给藏胞。冀怀义一心为党化解民族纠纷，他一是一，二是二，实事求是，公私分明。他为此受到打击，经历了多年以后才得以平反。在群众心里，在干部心中，冀书记就是一个正直干事的好领导，好干部。”

她感叹冀书记把她培养成一个具有革命觉悟的新时代女土司，她说冀书记经常勉励她：“泽呷，我跟你说，跟着共产党走会好的！跟着党为藏区百姓谋幸福！”使她感到这个汉族大干部和自己这个小土司之间建立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感情，感到冀书记、共产党是真心为了藏民老百姓的。

是冀书记教她怎样了解党的民族政策。

是冀书记教她怎样了解藏区的复杂形势。

是冀书记教她怎样深入基层开展工作，切实关心百姓的生活和情绪。

是冀书记帮助她成长为四川省民族青年参观团的团长赴京参观，受到毛主席、周总理和刘少奇、胡耀邦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巴山蜀水间，汉藏友谊世代传承。

受冀怀义一心为汉藏团结出力流汗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思想的影响，阿都泽呷放弃了回成都四川省人大工作的多次机会，一直在甘孜藏族自治州人大常委会工作岗位上耕耘，她深知只有在自己熟悉的行业，深爱的故乡才会有所作为。她一直践行冀怀义书记的忠告，人生重要的不是所占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多少年来，因为她没有失去方向，所以就没有失去自己。

汉藏联姻高原佳话

康定因“康定情歌”而闻名于世，在那“跑马溜溜的山上”永远孕育着天地间一代接着一代的人间美好爱情。在艰苦的岁月里，也同样真实地发生了一段动人的革命爱情。

冀怀义1950年南下，在甘孜藏族自治州任甘孜北路工委书记、军事代表的职业生涯中，经历过种种不可思议的困难。每个困难的克服过程，就创造了一个奇迹。可是这一个奇迹的创造又格外地平添了一份美妙的色彩，因为其中伴随着一个如画如诗的爱情奇迹。

一支只会打仗的军队，刚刚踏入这千里冰封的藏区高原，既要用军事实力镇压住反动势力的四面伏击，又要用温暖热情的心肠、语言和行为感动藏民上下，使其理解这支军队是与历史上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同的为人民的军队，使其信任、与之团结。

老冀打仗厉害，可大字本来不识几个。一个接受过汉族教育、精通汉藏两种语言的藏族土司的女儿在革命大潮中参加了革命队伍，经组织安排来到了冀怀义的面前，两人于1951年9月结婚。

这个姑娘担任了翻译兼秘书工作，她在会议场合、谈判场合、访问藏民之家的场合都游刃有余，用纯熟的汉藏双语两边翻译，解决了金珠玛米与藏民之间的沟通，使藏民、活佛喇嘛们的脸上绽放着笑容，藏胞们对这支神兵天将的菩萨心肠终于有了了解……

郎扎活佛等人和冀怀义合影

 

 

她不仅精通汉藏双语，还了解两个民族的风俗文化，这使冀怀义这个不懂藏语和藏俗的领导干部，在处理民族关系时更加游刃有余地尊重藏民风俗，把握分寸，少犯错误，促进了汉藏关系逐步升温，为民族大团结打下好基础，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一个普通的“夫唱妇随”在革命事业上开出了不平凡的花朵。

“治藏必先安康”，甘孜康定的战略地位，是入藏之咽喉，治藏之依托，控驭青滇之锁匙。1950年冀怀义作为统管八个县的甘孜州北路办事处主任兼甘孜县委书记，可谓坐镇重镇，其肩负之担，重如泰山。组织上把冀怀义放在这么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上，是党和国家的高度信任。冀怀义深深感受，深明大义的藏族妻子也感同身受。在这位藏族贤妻的帮助下，冀怀义在藏区工作做得如鱼得水，风生水起。大家都说，冀书记一心为了藏区百姓，口碑好，功劳大，也有冀夫人的一份功劳。

冀夫人在工作上有着十分显著的表现，在家庭里也是一个贤妻良母，对冀怀义无微不至地关怀和照顾。不仅在外面工作上要能“登得厅堂”，还要在家里“下得厨房”;不仅要关照自己所生的两个女儿，还要关照老冀前妻留下的三个女儿。她本是个娇生惯养的娇女，还要培养五个女儿，这是需要多大的吃苦耐劳精神？几十年如一日，老天不负有心人，在她的精心呵护下，五个女儿终于培养成人。

即使在冀怀义遭遇不公平待遇的困难岁月里，她也不离不弃，始终如一地陪伴在他身边，陪着他过着受屈受辱、忍辱负重的日子，与他一道等待着雨过天晴……

冀家劲吹红色家风

冀怀义共有五个女儿，素有“冀氏五朵金花”之称。如今在前辈精神的感召下都成长为国家有用之才。

长女冀翠珍，人民教师，曾19年在甘孜奉献青春。大女婿曹克昌，曾是西南政法大学教授，桃李满天下。两人均已退休。

次女冀锦蓉，人民教师，二女婿周本武，曾任中国矿业大学副校长，研究员，都已退休。

三女冀小平，三女婿冷国庆，曾任职四川省人民政府，均已退休。

四女冀晓玲，曾任四川省质监局稽查大队长，继承父亲嫉恶如仇的品质，只身与贪腐集团顽强斗争，不惜被打击报复，冷落排挤，长达十余年仍不屈不挠，传为佳话;继承父亲对藏区的高尚情怀和信仰，不遗余力地为藏区建设呕心沥血，发起五省藏区产业化项目，常年奔波于高原云水之间。四女婿陈玉轴，曾任英国牛津大学客座院士，为多部委国家级项目的策划引进推广者，已退休，辅助四女推动其大爱项目的实施。

五女冀晓明，西南民族大学副教授。五女婿沙帆，西南民族大学教授。

还有一个收养的烈士遗孤，学者，也已退休。

一首《康定情歌》把康定推向了世界，如今从康定人的装扮到康定人的内心世界，从康定人的政治地位到现实生活，都让笔者看到一种无处不在的欢乐和喜悦。